昨晚的梦像块湿毛巾捂在脸上——我拼命跑,可双脚陷在泥沼里。梦里我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值夜班,货架永远理不完,扫码枪滴滴声刺得耳膜疼。最可怕的是,收银台抽屉里永远少37块钱,经理阴着脸说"从你工资扣",我甚至能闻到他牙缝里的烟味。
梦境元素 | 现实映射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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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少钱的收银台 | 房贷自动扣款日的短信提醒 |
理不完的过期罐头 | 堆到天花板的KPI报表 |
打不出去的报警电话 | 体检报告上飘红的异常指标 |
梦里突然下雨了,真的,就便利店天花板那种发黄的雨。我蹲在冷藏柜后面啃饭团,米粒黏在牙床上像撒了一把沙。这时候有个穿彩虹雨衣的小姑娘推门进来,她踮脚够不到棒棒糖,我顺手拿给她——她塞给我一颗水果糖,糖纸皱巴巴的,带着体温。
> "你的手在流血哦。"
> "这是番茄酱啦。"> "可番茄酱不会冒热气呀..."低头看见虎口裂着道口子,血珠正往白衬衫袖口爬。奇怪的是居然不疼,就像上个月胃镜查出溃疡时医生说的:"长期紧张会让痛觉阈值变高,不是好事。"三、循环崩塌时刻
梦境突然快进到凌晨三点,我发现自己同时在三个场景里:
1.给住院部护士签缴费单(钢笔没水,划破纸面像道闪电)
2.修改第17版策划案(键盘F5键卡着半粒安眠药)
3.接老家电话(母亲声音隔着雨声:"你爸的助听器又涨价了")
冰箱压缩机突然嗡嗡启动,所有货架开始倾斜。我抓住冰柜把手,看见自己倒影在不锈钢面上分裂成无数个——穿校服啃馒头赶早自习的、西装革履在地铁晕车的、裹着羽绒服在ICU走廊搓手的...每个我都拿着相同的欠费通知单。
闹钟响时我正梦见自己醒来。枕头上有块湿痕,不知道是汗是泪还是梦里漏下的雨。手机屏幕亮着:
窗外环卫工在扫落叶,唰——唰——像在擦除这个荒诞的夜。我捏了捏口袋,那颗不存在的糖硌得掌心生疼。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,一边吞咽着玻璃碴,一边给重要的人攒糖纸。